三姐对了钱经理的背影啐一口,又对糖糖挑衅地说:“小五,行呀你,还藏一手。”
只大姐打量她的目光有些含混异样。
四姐看面相就老实可亲,一张圆圆有些婴儿肥的娃娃脸,模样同她长得不像,皮肤有些干黑,但是态度随和,牵了她的手去更衣。
长长的帷幕,糖糖趁机掀开些侧幕向外看。
古香古色的戏园子雕梁画栋,一楼人满为患,人头攒动,黑压压,密麻麻,还有人吆喝着往楼上楼下飞手巾,扔香烟,演杂技似的热闹。二楼凸出的包厢坐满长衫马褂的老爷和花枝招展的女眷,糖糖仿佛又回到的前世的影视基地。
包厢上她看到了手中一把檀香折扇半掩面定睛听戏的四姨太,一个人倚个栏杆目光聚在戏台上热闹的猴戏上,怕是心早不知飞去哪里了。包厢中间坐着肥头大耳秃头军阀,肩膀上贴靠个浓妆艳抹的海派装束时髦女人。糖糖大致猜出就是那个妻妾成群的鲍师长和四姨太口中树敌的什么上海交际花新姨太太。
仿佛是在欣赏自己穿越后第一件作品,糖糖心头有几分得意。不过是暂时避过眼前危机,可眼下她该可怎么办?平白无故的投生到了陌生的世界,还变成了这幅鬼模样。心里不停地问自己:“陈糖糖,下面可怎么办呢?”
含混的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视戏园子,耳边听着震耳欲聋的大锣、小锣和鼓声阵阵震心,一阵《急急风》更是敲得人心乱如麻。恰此时,她目光定在了鲍师长身旁的一个包厢上,里面坐着几名戎装军官,格外惹眼。几个军装穿得敞胸露怀四仰八叉地歪斜在包厢里如土匪一般无二,只当中一个人衣冠整肃,军容齐整,就是领口的风纪扣都一丝不苟。那棱角分明的脸,颧骨有些突兀,浓眉入额和那双深镌的眼,及左眉角明显的一道疤痕,惊得糖糖险些失声惊叫,黄岐!怎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