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谦苦笑一声,摇头道:“老丈,在下是要去应天国子监入学的监生,路上丢了盘缠,又遇到几条野狗撕咬,这才成了这副模样。”说着掏出怀中砚台,冲那老汉晃了几晃。那老汉道:“原来是个读书人,这年节的,还在外面乱跑,可难为你了。”又问道:“可曾吃东西?”沈文谦心中感动,默然摇头。那老汉上前拉起他的手道:“看你吃住也没个着落,我儿也不在家,孩子要是不嫌弃,便到我家吃顿年饭,晚上就住在我家。”
沈文谦感受他古道热肠,心中暗道:此处民风质朴,直追三代,可见圣人感化有方。也不推辞,口中称谢,就要施礼,那老者拦住他道:“你这是干啥?谁没个三灾四难,你如今吃住没个着落,被俺看到,这大过年的,横竖不能让你在外面遭冻挨饿。”拉起他向村中行去。
不多时,便到了那老者家门外,此刻院门积雪已被扫出一条小径,新雪尚未堆积。那老汉推开院门,将他领入院中。但见此院东首一间厨房,房门外栽了两颗枣树,树下造了一口井,井旁栽了一大石水缸。院落正北坐着孤单一房,中间是堂屋,东西又各造一间连成一处。房屋矮小破旧,唯窗棂上贴着两张福字,衬托出一点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