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扬走到“丽都歌剧院”门口时,又看见披头散发的詹顾在大街上弯腰拾着地上的烟蒂,一群孩子围着他,推推搡搡,撩着逗着:“诗人——疯子!疯子——诗人!”詹顾并不理会,只是埋头寻找着,找到一只烟蒂后连忙拾起,装进他那脏兮兮的西服口袋里。
童扬心里一阵剌痛,连忙走上前去,止住那群孩子:“小朋友!别闹,别闹!你们不是学生吗,对人应有爱心是不是?他是个病人,如果没病,可以做你们老师的老师呢!走吧!走吧!”
那群孩子看着童扬,又看看詹顾,“哄”地一声跑开了。
童扬走过去拉起蹲在地上的詹顾,詹顾睁着一双浑浊的眼睛迷惘地看着他,已不认识他了。童扬心一酸,掏出100元钱塞到他手中,朝街边的商店一指,做了个买烟的手势。詹顾捏着钱,突然“嘿嘿嘿”地笑了起来,一步三摇地往商店走去。
童扬站在那儿望着詹顾,心里难受极了,脑子里不由冒出两句古诗:“心同明月难逃谤,文满乾坤不济贫。”这,不正是眼下他和詹顾的真实写照吗?!想到这儿,他轻轻叹息一声,往家里走去。
童扬在家里住了一宿,第二天就回到了镇里。
一连两天,他感觉情绪很不好,呆在办公室里,没看书,没看报,神情忧郁,闷头闷脑地坐在那儿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