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话,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开口道:“也许黛安就是那个意思。”
“她说了什么?”
“我们之前谈过一些问题。不过,我们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谈了。早在教会分裂之前,我们两个人就已经意见分歧了。我们对丹牧师和约旦大礼拜堂的看法不一样。我觉得她太愤世嫉俗了,她说我太容易被煽动了。也许吧。丹牧师有一种天赋,对《圣经》的解读很独到,能够从每一页的经文中找出微言大义。他一砖一瓦建构起来的知识坚若磐石。他是一个天才。我自己办不到,不管我多努力就是办不到。一直到今天,每当我翻开《圣经》,还是没办法立刻了解其中的含意。”
“也许你根本就不应该懂。”
“但我就是想搞懂。我想变成丹牧师那样的人,聪明,永远坚定不移。黛安说他是在和魔鬼打交道,她说,丹牧师为了证实自己的信仰,出卖了谦卑的灵魂。也许那正是我所欠缺的,也许那正是黛安在你身上看到的。也许那就是为什么多年来她会那么依赖你……你的谦卑。”
“西蒙,我……”
“你并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我,不用跟我说抱歉,也不用安慰我。我知道她一直在打电话给你。每当她以为我在睡觉,或是以为我不在家的时候,她就会打电话给你。我知道,能够有她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已经够幸运了。”他转过头来看着我,“可以帮我一个忙吗?我希望你替我告诉她,我很对不起她,她生病的时候我没有好好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