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府里走的一路上,丁一袁的嘴巴就没闲着过,姿态也放的很低,丝毫没拿出丁点封疆大吏该有的傲气。
他越是如此,赵庆心中越发戒备起来。
丁一袁这种人,和几大家族的家主大有不同。
那些个家主说破了天,也只能自称草民。
丁一袁呢?寒窗苦读十余载,几番进京赶考才得了官身。
又在宦海浮沉半生,明争暗斗不知道赢了多少次,才换来今天的地位。
按理说,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对一个闲王,尤其是当了六七年傻子,刚刚脑疾痊愈的闲王如此恭敬?
说句不好听的,就丁一袁现在的身份和能量,在他没有证据确凿谋反之前,皇帝老儿见了他,都得贴着脸喊一声爱卿快入座!
之前廖家那位府牧之所以被莫须有,说白了还是不懂钻营,没有罗织官场关系来防护自身,这才被奸佞寻了机会。
赵庆沉思这些的当口,一行人也来到了宴厅,丁一袁显然准备了很久,屋里只有中央位置面对面两张长桌,位置平齐不分主次。
“王爷请坐,膳房已经准备好了吃食,马上就端进来,您先尝尝卑职托了关系弄来的头遭北国春!”丁一袁一边说着,从身边管家手里接过酒坛,这坛子用的上好冰裂瓷,坛口位置的泥封都散发着隐隐梅花香。
“本王脑疾初愈,按说不能饮酒,但丁大人这个面子本王得给,哈哈!”赵庆也是随口应和着,等丁一袁给自个儿斟满一杯后,和他一道举杯抿了一口:“嗯!入口醇香,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