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所长,我俩出村请所长大人批准。”赵永和说。
“出去吧。”王警尉吩咐唯一的手下警员,说,“你做登记,放他们出去打猎。”
“是,所长。”警员说。
王警尉对赵永和说:“记好时间,太阳卡山准时回来,晚了不让进村。
还有,打围别到禁作区去。”
“嗯。”赵永和答应道。
走出赵家趟子部落村,出笼子自由感觉真好,空气特别清新。夏天的植物间有蜻蜓、蝴蝶、蜜蜂……孙大杆不无遗憾地说:“搁往年,正是围捕狍子的好季节。”
“再也没有喽,不让带枪不说,猎帮人数也限制,三人只能打小围。”
赵永和心比贴炮难受,限制打猎砸了他的饭碗,撅了他的炮,断了全家人赖以生存的狩猎收入,“好在我存些皮张,变卖够吃两年。”
“总不让咱打猎不行,猎户无法活。”孙大杆说。
“宪兵警察可不管你死活,吃什么穿什么他们不管,只管收税抽捐抓劳工。”赵永和道,满洲国就这德性,国歌神光开宇宙,表里山河壮皇猷。帝德之隆,巍巍荡荡莫与俦。永受天佑兮 万寿无疆薄海讴。仰赞天业兮,辉煌日月侔唱得天花带绿叶,其实怎么样?铁蹄下的民众自由评说,一首歌谣惟妙惟肖骂警察:当个警察狗,美得不会走。肩膀贴对子,横批还没有。头顶狗尿苔,洋刀不离手。问他要干啥?他说查户口。成天唬洋气儿,小命不长久。“你看王警尉忒儿塌的(说话带有挑剔口气),肩膀都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