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陈重远离开天罡路28号院,绿皮吉普车由山坡缓缓而下,无功而返的现实让我们的心情都有些失落。冯多多头发上那种薄荷的味道似乎如影随形,它一路跟随着我,甚至连我在睡眠中它都飘荡得一塌糊涂。
翌日清晨,我的美梦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现实的冯多多击碎了睡梦中的冯多多,我听出她的声音后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还好是夏天,否则那就太慌张了。早起的陈重远安静地吸着烟,他似乎特别喜欢看我狼狈不堪的样子,口气猥琐至极:“到底是年轻人啊!一见到姑娘咋都搂不住火。”
冯多多进屋之后看到我睡眼惺忪的样子,先是撇了撇嘴,然后突然“扑哧”乐了一声。她指着我的衬衫笑个不停,我这才看到由于慌乱,自己竟然把衬衫扣拧巴了,我连忙稀里哗啦地把衣服解开,这回倒是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冯多多把卷宗小心地递给陈重远,话语里带着兴奋之情:“我整整看了一晚,真是没有想到,我父亲当年居然经历了那么多惊心动魄的事情。”她似乎并不感到疲惫,而且显得生机勃勃,说话间就拉着我的胳膊往外走,“快!我这就带你们去见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