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投献,损国家,利富豪,大干律条!”高拱突然一拍书案,大声道。
“继续?”殷世儋问了一句,低头又读起了疏文,“亦有华亭人朱堂、王忠、沈信、沈学究陆续投入徐府。朱堂改为徐堂,沈信改为徐信,并同雇工唐艾,领徐璠本银二万两;王忠改为徐忠,沈学究改为徐学究,与蔡元、张恩、沈耀,领徐瑛本银一万八千两,倶于东安门外,假以开张布店为由,倚势在京营求重利。”
“苏松乃财赋所出,似这般都投献到豪门,赋税岂不都转嫁到小民头上?”高拱越听越气愤,“难怪吴地贫富悬殊愈演愈烈,皆毫富之家贪得无厌所致!也难怪江南缙绅不能容忍海瑞!”
殷世儋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待高拱说完,继续读道:“比徐阁下辞官回籍,因在京店铺颇有厚利,将徐堂、徐信等仍留在京,照前营利,不行收止。又借此百计内外钻剌打点,希图起用,往来探报消息,并将原籍上控之人拦阻,不得诉奏。有顾绍、沈元亨投递各衙门揭帖为证。”
“顾绍搬弄是非,不足为凭!”高拱烦躁地一扬手道。
殷世儋颇感惊诧,又见张居正神色异乎往常,越发迷惑不解了。
“历下为何停下来?”高拱催促道,“不必细读了,把结论说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