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袁公挂怀,已无大碍。”
“好好,来,坐!”
这个时代坐席以东为主,以西为尊,以北为长,以南为次,袁阶登上东侧的三扇屏风榻,顺手从榻角拿来一个三足曲木抱腰凭几,靠在腰后做支撑,然后舒舒服服的斜坐在榻边,洒脱自然,一副名士风采。徐佑走到南侧,那里有一张涂着班漆的扶手椅,刻香镂采,纤银卷足,竟也是一等一的精巧。
他侧身坐下,目视袁阶,道:“多日不见袁公,忽觉气色更胜往昔。”
袁阶抚须微笑道:“近来少饮早眠,也自感比起以前要康健许多。不过七郎的气色却反而不如上次见你的时候啊。”
“惭愧,我生性跳脱,修身养性的工夫差了点,让袁公见笑了。”
袁阶是有意将话题往义兴之变上引,不过徐佑并不接招,轻飘飘的就推开了。从大处讲,袁阶无论身份地位,都比此时的徐佑强无数倍,可从小处看,袁阶想要达到目的,却必须经过徐佑点头才行,所以攻守之势发生了改变。
接着又寒暄了几句,见徐佑始终不肯上钩,袁阶也没了跟小辈兜圈子的兴致,道:“七郎,你既然来了,也该清楚我找你为了何事,不知心中可有了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