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把他的灵柩带回朝,
再超度他的亡魂。
他的忠心扶日月,
他的浩气贯乾坤,
朕追封他忠烈公,
朕封他一辈一辈、辈辈辈的、世袭传留荫子孙……
我循着歌声而去。我老了,背驼了,眼神也不济了。我精衰力竭,难逞当年之勇了。坑坑洼洼的小路上,我走得慢腾腾,低眉耷眼的,我瞄着披霞山的影,穿过茂盛的灌木丛,走上一块平平坦坦的高产田,看到了令人吃惊的一幕。
金沐灶居然躺在灌木丛中的一个地坑里,睁着眼睛仰望夜空。长方形的地坑,像个墓穴。
我头皮一颤,他这是干啥?难道是想死吗?土还润着湿气,散发着幽香,这气息盖住了半腥半臭的燕子河水味道。金沐灶躺在土坑里唱皮影,他的歌声惊飞一群群血燕。我真猜不透了,他这是干啥?这地坑是他挖的吗?唉,他就是一怪人,谁也无法把他纳入别人的模式。
我惊愕地喊:“沐灶,沐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