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方继舜,他写过文章大骂冯乐山,”琴指着那个老人说。淑英不大注意地点一下头,她并不知道方继舜是什么样的人。方继舜常常用笔名在《利群周报》上发表文章。她读过那些文章,却不知道它们是方继舜的作品。
这个老革命党人一面咳嗽,一面说了许多激烈的话。门铃忽然响了。不久一个身材苗条面貌清秀的年轻女子走进房来。
“这简直不像男人扮的!你看他走路、说话的样子明明是个女人,”琴感到兴趣地低声对淑英说。
“他叫什么名字?”淑英好奇地望着那个年轻女子(他们叫“她”做安娥),顺口问了这一句。
“他叫陈迟。他平日做事情总要比别人慢,大家都说他的名字取得很对。听二表哥说他还是头一次演女角,”琴兴致很好地答道。
台上党大乐谈了一阵话,似乎很疲倦,又走进内室去了。其余的人烦躁地谈了许多关于革命运动前途的话,大半是带煽动性的。桦西里甚至气恼地高声说:“所以这个‘血钟’应当响起来,越响越高,不到全胜的时候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