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孩子看到这场面,吓得目瞪口呆,急忙跑到花园里,去报告母亲,说于连先生怒气冲冲,不过他以后每月有五十法郎了。
于连出于习惯,跟着孩子走过去,连看都没看瑞那先生一眼,把东家栽在那儿干生气。
“瞧,瓦勒诺又叫我多花一百六十八法郎,”市长心里嘀咕道,“这家伙供应给孤儿院的伙食,我非得说两句硬话开销他。”
过了一会儿,于连跟瑞那先生又面对面碰上了:“我有点心事,要去跟谢朗神父谈谈。现有幸禀告阁下,不才想告几小时的假。”
“哎哎,亲爱的于连!”瑞那先生堆出一副虚伪不过的笑脸,“就去一天吧,你要是愿意,再加明天一天也不妨。上维璃叶,可以骑花匠的马去。”
“果不出所料,”瑞那先生忖道,“准是给瓦勒诺回话去了,而对我他还什么都没承诺呢,不过,得让这小伙子头脑冷静下来才好。”
于连很快出门,爬上后山的大树林,从苇儿溪穿过这片树林,也可以抵达维璃叶。他不想马上去见谢朗神父。谁高兴再去演一场假戏呢!他有必要看清自己的灵魂,回顾一下激荡的情绪。
“我打了个胜仗,”一旦置身林间,远离众人耳目,他这样自语道,“我真的打了个胜仗!”
这句话可以见出他处境之妙,也给他心灵几许平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