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去了,表哥的事儿我知道了。”
胡金说,街面上的人都知道了,表哥的尸体在离出租车不远的一条沟里发现 了,是被人用绳子勒死的,凶手也抓到了,是两个流窜犯干的,他们本来是想抢 点儿钱回家过年,可是表哥的身上没有钱,他们这才起了杀心。“你不要去接触梁 川,”胡金说,“警察怀疑是梁川安排人弄的这事儿,因为醒表哥之间有经济纠纷。” 元庆没有说话,眼前老是飘忽着一些他跟表哥在看守所时的影像,异常清晰。
走出小卖部,元庆的传呼机又响了,元庆返回去,拨打了那个号码,接电话 的是梁川。
“小哥,陈师傅死了……”
“我知道。”
“警察不让我外出……”
“我知道。好好配合调査。”
“小哥,陈师傅死得好惨啊……我不是人,我就不应该让他出门,昨天不宜出 行,凶兆,下雪……”
“这事儿与你无关。”
“小哥,你说人活着咋就这么难呢?他才二十七岁,不该死得那么早,死得应 该是我……’’
元庆默默地挂了电话,眼前全是弯弯曲曲的风。
元庆的腿发软,有点儿站不住的感觉,摸着门框蹲了下来,外面有几只麻雀 在雪地上跳来跳去。
有踩雪的声音传来,元庆抬头一看,肖卫东笑眯眯地向他走来,嘴里呼出一 团团的白气。
元庆站起来,突然就有一种想要跟肖卫东大醉一场的冲动:“哥,喝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