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李太后一愣,咬着嘴唇说道:“自张先生去世后,钧儿自己操持国事,几个月下来,倒也井井有条。过去,咱老是对他放心不下,现在看来,他被张先生调教出来了。”
冯保叹了一口气,苦着脸说:“依奴才看,朝中大事,还得您太后把把关。”李太后听出话中有话,敏感地问:“冯公公你听到了什么吗?”冯保瞧着东墙角处一株正在盛开的嫣红的月季,迟疑了一会儿,才鼓足勇气问道:“朝中最近发生的几件事情,太后知道吗?”
“什么事?”
“戚继光被调离蓟州……”
“他去了哪里?”不等冯保说完,李太后抢着问。冯保道:“广东,虽然都是总兵,但蓟州担负着拱卫京师的重任,事权之重,为各路总兵之首。还有吏部尚书王国光,前几天也被免职了。”迎着李太后惊愕的眼神,冯保道:“太后,有一句话,不知奴才当不当讲。”
“讲。”
“皇上登极十年,张居正忠心辅佐,终于开创出国富民安四海咸服的万历新政。戚继光与王国光,都是张居正生前最为倚重的干臣,如今张先生尸骨未寒,张四维就撺掇皇上把这两个人除掉。现在朝中所有大臣,无不人心惶惶。这情形,倒很像隆庆六年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