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昀笑了笑,“家父那时曾言,世间佳景,总在高处才可窥得。”
“哦?”馥之觉得此言颇有意味,不禁细细咀嚼。
顾昀看了一会景色,走到旁边树荫下的一块宽大的青石板上坐下。
“家父也爱赏花。”片刻,馥之走过来,道,“家母好治园,栽植诸多花木。凡值佳期,家父便在园中置酒赏花宴友。”
顾昀看着她,含笑不语。
馥之在他身旁坐下,望望远方的玄武池,问他:“你也爱来此处赏菡萏?”
顾昀摇头,“我不爱赏花。远观近睹,于我而言无甚差别。”
馥之好奇,“你爱什么?习武?”
顾昀看看她,没有回答,却伸伸懒腰,在青石板上仰躺下去。
“我幼时最厌习武。”片刻,他轻声道。
馥之讶然。
“家父望我早继家业,从不准我惫怠;母亲倒是不迫我,许我玩耍。”顾昀说着,对她笑了笑,道,“我幼时,还曾为躲避习武躲入池中,差点被淹死。”
馥之看着顾昀,抿抿唇角。
顾昀望向上方的树荫,继续说:“后来他二人皆不在了,迫我习武的人又换作了叔父,更是严厉有加。到那时,我反倒不再躲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