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下了。
众将见到这一幕,也不再坚持,纷纷跪下。
“臣……拜见天使。”
杨错举起诏书的手都酸了。
东平郡王府,后院。
安禄山站在荷花池前,负手而立,面上阴晴不定。
连李猪儿这样的亲随都不敢靠近。
众仆人更不敢靠近。
安思霖却走了过来,柔声道:“父亲,你……今日为何……”
“屈身下跪?”安禄山自嘲的笑了一声,又反问道:“丫头啊,劳资真的是那种六亲不认,嗜杀成性的人吗?”
安思霖沉吟不答。
安禄山已经知道答案了,大笑一声,道:“想劳资出身卑贱,原来没有姓氏,名字叫轧荦山。母亲是部族的一个巫师,以占卜为业。是劳资父亲看上了母亲,强行做了不敢做的事,才有了劳资。”
这段故事,安思霖早就听说了,所以父亲一生都不肯祭拜爷爷。后来,将军安波至的哥哥安延偃娶奶奶为妻,父亲跟着去了。但是受到了虐待,父亲跟将军安道买的儿子一起逃离了部落,结果时任岚州别驾的安贞节,把他们两个人抓了回来。
“父亲,后来您与伯父相约为兄弟,改姓安氏。”安思霖道。
“是,那时你伯父从军,而劳资做了买卖人协议物价的牙郎。”
“可是为什么被抓了?”
“偷羊被抓的。”
“真的?”
“哈,当然不是真的。那是你老子被人陷害了,踏马的,那个陷害劳资的人后来被劳资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