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饶有兴趣地听着,不明白他为什么现在给我讲起学校的创建史来。
“当时主持学院筹建工作的是市里主管文化教育的张市长。张市长知道这些艺术家都是有性格有脾气的人,既然不肯来,也就不再勉强。”郭少晖特意把“有性格有脾气”几个字说得特别重,还冲我坏坏地笑了一下。
“人家那是艺术家!你也成了大家以后再摆脾气呀!”我知道郭少晖的坏笑是什么意思,他身上也有一种文人的执拗性格,我常常因为这个数落他。
“我迟早会成为大家的——也许就是画完这幅画之后,你相信吗?”郭少晖一脸严肃地问我。他已经不止一次这样问我了,那情形简直就像女孩问男孩“你爱我吗?”一样,我稍稍回答得不够热情专心,他便会沮丧好一阵子。
“相信,当然相信了!那些艺术家就一直没来吗?”我赶紧岔开话题。
郭少晖满脸的欣慰,嘴上却说着:“你不信也没关系,我会证明给你看的。”然后话题一转,继续讲述那些往事,“两个月之后,张市长亲自开着车,逐个拜访这些艺术家,绝口不提聘教的事情,只说以艺术界同人的身份邀请他们到市郊小住两天,观景作画。当时正是初秋时分,山景正美,加上张市长原本在业内也有些造诣和声望,这些老爷子也就没有拒绝。于是张市长就把他们一车拉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