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郡王狐疑且冷漠地质问她,“你哥哥的伎俩,你怎么会不清楚!”
白潇潇半晌无语,冷笑一声:“我若能看穿他,何至于今日!”
东平郡王抱怨了几句,也没再继续为难她。但白潇潇这几年来所图之事无一完满,免不了气馁,又向巫婆求助。罗大娘要她住到距离京城百里外的山间别邸,远避家务。她深信不疑,当日就向郡王辞行。
临行前,白潇潇找到素盈,深深叹一句:“这家里只有你——只有你恨我,我无话可说。就算你恨不得把白家夷为平地,我也无话可说。可你却是这样子。”
素盈正在一架藤萝下专心致志地作画,闻言向白潇潇蹙眉。
“这是姨娘第二次在我面前提起‘恨’‘报仇’。”她在画上添了两笔,轻轻地说,“可我改不了世态炎凉,仇恨有什么用呢?”
白潇潇没回答,端坐青石凳上,目光随着摇摆的紫藤左右飘忽,过了一会儿仿佛看够,转过脸来沉沉地笑:“罗大娘对命运有了不起的先见。‘那女孩儿的身上,汇集了东平素氏百年来的气数,白家留不住她’——她很早以前对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