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共和国迎来严峻考验,世界都在关注着东方巨龙那颗红色心脏的起搏跳动。我不懂局势风云变幻,或许大人也不懂,我只记得透过十二寸黑白显像管渗出的血腥萧杀。不过,这跟刚满七岁的我没关系,对我来说更重要的是:我即将成为一年级的小豆包,一打一蹦高了。
九月,我从学前预备班光荣毕业,正式升入小学。入学前很多家长都忙着找关系,想把孩子送进二班或四班。江湖传言:这两个班的班主任有多年教育经验,带出来的学生个顶个学尖子人精子,从业三十年,无不良记录,包教包会,无效退款。小学教育哪家强,二班老田四班老唐!
我不知道我爸我妈往这方面使没使劲,反正报到时第一眼就见榜上赫然写着“一年五班陈光”。我正准备去签到,迎面许文彬得得瑟瑟和他妈一起来了,他张嘴问我:“老陈头,你分哪个班了?”
我说:“一年五啊。你呢?”
他伸出两根手指头,故作神秘:“一年二……”许文彬这德行一般只有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才露出来,别人面前总是乖的跟个孙子似的。这孙子嚣张完发现我爸站在我身后,顿觉不妥,立马换上一副知书达理,秀外慧中的表情,“叔叔好!”
我爸和他妈客套两句就把我们各自送到班级去了。我在一年五的教室里坐下没一会,许文彬也夹着尾巴进来了,他凑到我身边坐下,嬉皮笑脸的说:“老陈头,咱俩又一个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