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壁橱里的小提琴及其他
萨尔瓦多·达利在他几次主要的采访里总是“说谎”,出现在他的访问记里的真实已经成为一种绘画史意义上的“次要真实”,但是这些或许会成为另一种意义上的真相。盛洁这些天跑去伦敦的一个什么地方做她的展览,10多天前她在我的博客日记里“抗议”并且告诉我说那个她的MSN照片上“戴黑口罩的少女”其实是她自己。盛洁的“纠正”当然还有她在法国上的是艺术学院学的是录像艺术“属于当代艺术的一个种类,和VJ是两回事情,而且VJ绝对不是录像艺术的通俗说法”。我的歪曲总算是还不太离谱,看完她的留言我这样想,其实我是把另一个朋友的经历给错加在她的身上了。这个可能是最糟糕的事情,对采访者和狗仔队来说。
其他的细节还有盛的小提琴也不是“禁忌”,而是放在壁橱里很久没有拿出来了。是啊,在一次聚会上,或者无关小提琴的长谈中,女主人又怎会起身去拿出那“藏在壁橱里的小提琴”呢?那恰恰是一种禁忌,来自礼节或者童年的禁忌。或者每个哲学家都有一个藏起小提琴的“壁橱”。我的“壁橱”里放的是什么呢?多年不穿的大衣、旧书还有从俄罗斯被朋友们“偷运”过来的伏特加,好像是一种迷信,我从来不记得在朋友们的聚会中将它们“取”出来喝掉,那看起来有些不可思议。在艺术家K的家里,他打开壁橱,让我看里面收藏的宝贝,当然不是整整一壁橱的小提琴,而是全套的阿加莎·克里斯蒂推理小说全集原版。那是他的一个秘密书架。我想起爱伦·坡喜欢在他的地窖里藏起手稿和烈酒,生活在想象力这一边的人们没有那个意义上的“地窖”,所以我们总是无法理解爱伦那些神秘小说里混乱的真相或者错觉。在这里,我也应该避免暗示那“放在壁橱里的小提琴”有什么美学和形而上的象征意义,当它是一把放在壁橱里的小提琴就好。但是超现实主义总像是一种不恰当的“淘汰”。我的潜意识让我“看”到:那把被盛洁雪藏在壁橱里的小提琴,在她可以被打开的琴腔里,放着一盘哥特风格的“录像带”。也许,在那个恍如错梦的记忆地带,总是有一个人把一盘录像带放到小提琴里去,然后按动某个我们看不见的声音或视觉开关,来进入一次录像观影(在西方电影里,总是有带有古怪况味的录像带被放到大信封里邮寄给女主人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