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说起那年的事……如果你父亲当时在建兴中学……”李元成故作不忍言说的样子,以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不停地摇头叹息。
当!魏中华端起茶盅,往木桌上重重一蹾,茶水洒了一桌。一位服务员神态惊慌地推门而入,李元成把手往外一摆,示意服务员出去,这里没事。魏中华脸上的肌肉一拧,怒不可遏地说道:“陈德愚啊,你个杂种,你让我不但没当成县长,连我爹的脑壳都被狗吃了——啊——”一阵酒力潮起,魏中华渐渐哽咽起来。
“不要说这个王八蛋了。”李元成同仇敌忾、义愤填膺地说,“他妈一个教书匠,欺负了我也就算哒,居然还欺负到一个分管他的副县长头上,说出去都他妈羞死先人板板。”
“哼,放心,兄弟,这口气我是咽不下去的。老子后半生唯一的人生目标,就是整垮他狗日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建兴中学是南充地区直管的学校,南部县政府只是代管而已。他管理学校这几年,教学质量的确一年比一年好,今年高考又是全地区第一。他在建兴的影响,比老子还大,要整倒他,不容易呀。”
“也只有你才好意思说这些哦。连各家的婆娘都要到人家桶子上去屙尿哒,未必你还要忍啊?堂堂一区之长还戴绿帽子。你天天住在建兴场,我就不信给他找不出点碴子来。我要是你,整都要给他整些事情摆起。我虽然无权直接撤他的职,但是,只要他犯了错误,把柄落到我手上了,我就可以向南充教委建议撤职。趁现在你还在建兴,我还在分管教育,只要你我联手,我就不信斗不过他。但是要抓紧时间,要是过了明年,可真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