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仕科拿出手机,翻出儿子的照片递给母亲。母亲接过去,脸上总算有了点儿笑容:乖孙儿。我的小乖孙儿。
母亲把手机还给了冉仕科,温和地说,你看你多久方便,就带他回来看看我嘛。
冉仕科再无话,只好点头。
睡吧,那么安静,可以好生睡一觉了,有啥子事都明天再说。
母亲说完,衣服也没脱,就那么侧身躺下去,闭上了眼睛。
《作家》2015年第5期现代性视野下的女性书写既不编制颠荡起伏的传奇,也不故意摒弃故事因果或颠覆故事在小说中的意义,这是裘山山小说的故事形态。《疯迷》中通过疯子死亡作为切入点,从破案的角度来揭示冉仕科母亲和瘸子三叔的情感。这是一个完整而清晰的故事框架。合乎逻辑的事件,一个连贯的过程,其中不存在大起大落,没有刻意去制造矛盾,也没有离奇曲折的情节和激烈的矛盾冲突,但在娓娓的叙述中,母亲的情感问题却异常鲜明地凸现。
在平庸的生活中发现幽暗的隐秘,在最不现代的环境中寻找现代的质素,是裘山山作品中最好看、最能激起人们阅读欲望的部分。
208《疯迷》所探寻的是农村妇女的情感生活。小说最重要的叙述技巧,是将两个不相关的谜面并置,一个是给父亲上坟时,母亲对父亲的态度,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又不离不弃的谜,另一个是疯子莫名其妙的死亡之谜。这两个谜团并置,暗示着命案不仅仅是刑事案件,母亲与父亲的关系也并不像看起来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