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吸了吸鼻子,馋了,随后,鼻子就有点儿酸。
她已经很久不知道,生病被人照顾是什么感觉了。
三年前母亲离世,父亲把大半原因都归咎在她身上,除了上学期间按月给她打钱,几乎不闻不问。连她自己都觉得,她是害母亲去世的罪人。刚出事的那阵子,她吃什么都吐,落下了很严重的胃病。
很多时候不是不想吃,而是吃了也会觉得恶心,很快吐出来。
胃疼、酸胀、烧心、呕吐,就这么反复着,她越来越瘦,也越来越憔悴。她把自己关起来,晚上做梦都是七连败当天棋子消失的场景,以至于后来她一度害怕睡觉。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恋人,她有时候想,自己能活到今天,或许都是老天特意要折磨她。
沈骆迟看白一发傻,疑惑道:“不想吃?”
他的西装依然笔挺熨帖,白一抬头看他,心里既暖又酸,忍着没表现出来,故作轻松地说:“你怎么这么有时间,什么时候做的啊?”
“我醒得早,无聊就做了。”沈骆迟整了整袖口,眼神却不经意地仍在注意着白一的动作。
白一拿瓷勺舀了一口咖喱汤送进嘴里,温暖在舌尖蔓延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