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此度过了冬天。这家人温柔的举止和良善让我爱极了他们;他们不开心时,我也觉得忧愁;他们喜悦时,我感同身受。我很少看到其他人,其他偶然进入农舍的人态度刻薄、举止粗俗,更让我相信我朋友们的教养优人一等。我发觉老人时常设法鼓舞他的孩子,因为有时我会听到他要他们抛开忧虑。他会以轻松的口吻说话,脸上善良的表情连我看了都觉得愉快。艾嘉莎毕恭毕敬地听着,眼中有时涌起泪水,她总会悄悄揩去不让人发现;但我也发现她听过父亲劝告之后,她的神情跟语气都会开心许多。但费利克斯却不然。他总是三人之中最忧愁的,即使我愚钝的感官也能察觉他似乎比他的亲人更为苦恼;但即使他的面容更显悲伤,说话的语调却远比他妹妹开朗,尤其是和老人交谈的时候。
“我可以举出不少例子,这些例子虽然无足轻重,却能显示这些亲切居民的性情。费利克斯虽然身处贫穷匮乏之中,但他欣喜地将第一朵从雪地里探出头的白花带给妹妹。大清早她还没起床时,他就会清除挡在她去挤奶房路上的积雪,到井边汲水,从外屋搬来木柴,而当他发现总有一双看不见的手补满外屋里的木柴时,总是大感惊奇。我想白天他大概有时会帮附近的农夫做事,因为他常常直到晚餐时才返家,却没带回木柴。其他时候,他在园子里工作,但在大地被霜雪覆盖的季节能做的事不多,所以他会朗读书籍给老人和艾嘉莎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