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飞机已在外省的上空飞行。吴为凝神窗口下面，只见一片白雪一般的云在机翼下面铺满了厚厚的一层。有的云，一朵朵高悬在天幕；有的云，如海浪翻滚；那较远一点的云，如峰峦层叠，雪山矗立；有的云层像大地上的高山、丘陵般的形状，那真是地上有什么山形，天上就有什么云。
吴为此刻想到，这高高的白云之上，便是人们幻想的仙女居住的地方。于是他诗兴大发起来，一下子想到了高度，他这一辈子过去从来没有站在这样的高度。
高度决定视野啊！他从小就生长在沙湾儿小山谷里，那里或许是中国山谷最低的地方。过去的他总在陆地上行走，仰望在云朵间空中的仙女们。今天，他却在仙女们居住的云朵之上。他随即拿出笔记本来，写下了这样的景物感怀笔记：“远天，幽蓝神秘无岸。洁白的雪山无法看透，难怪云朵之上的仙女不同凡人。此刻却在仙女的头顶，成为她们的仰望之景。想起在地上的日子，总向往天空云彩的飘逸，云以树丛、山石、森林、棉絮状化作千姿，但她们永远停留在那种高度。宇宙的栅栏，唯有人类能够超越。回望过去，总唾沫愚昧和缺少高见。”他写下这一段后，沉思下来，再次向窗外俯望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