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德取出录音芯片,然后飘到通信中心,将芯片交给科瓦廖夫。
“请务必在封船之前送出去。”他慎重交代。
“不用担心,”科瓦廖夫拍胸脯保证,“目前所有频道完全畅通,而且我们足足还有十分钟的时间可用。”
他伸出手。“如果有缘再见——嘿!我俩将以笑脸相迎。否则,现在就让我俩好好道别吧。”弗洛伊德眨眨眼说道。
“我猜是莎士比亚?”
“没错。是布鲁图和卡修斯在出征之前说的[1]。待会儿见。”
奥尔洛夫夫妇在显示屏前忙得不可开交,只能向弗洛伊德挥挥手;弗洛伊德只好退回自己的舱房。他已经和舰上其他人员道过别,现在除了等待之外无事可做。他的睡袋已经吊起来,准备应对减速时的拉曳力。他心不甘情不愿地爬进去。
“收天线,升起防护罩,”内部通信的扬声器传来的声音,“我们应该会在五分钟内首次感觉到刹车。目前一切正常。”
“我可不会用‘正常’(normal)这个词,”弗洛伊德喃喃自语道,“我想你是说‘近似正常’(nominal)。”他还没想完,忽然传来了胆怯的敲门声。
“是谁?”
出乎他的意料,是泽尼娅。
“我可以进来吗?”她笨拙地问道,声音像个小女孩,弗洛伊德几乎听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