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眼看去,那人跪在远处,应也是我安排的人,但具体是哪个,我记得也不是很清楚了。
“此事……”姬烨淡淡两个字,却没有下文。
“陛下……”这次是云舒,他自一旁站了许久都没言语,眼下说话了,“臣以为,此事疑点颇多,越夫人缘何要突然将王后推到火盆上去?臣私以为,此事还需查清楚,给……各方都有交代。”
他说的,确是在我算计之内。
云舒说的,“各方”,我觉得,大约就是我,越婉兮,以及前朝,还有……各方诸侯。
“越夫人之事,下妾并不会多做追究。”
云舒说完,姬烨忽而瞥向他,他背对着我,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便又从榻上起身,低声插了句话。
“不追究是王后仁慈,但此事确实棘手。”我欲擒故纵,姬烨却分明不想和我废话,他转过身来看我,面色未动,“罢了,此事既是发生在内廷,又是王后被害,是非已然明了,再查下去对彼时形式也无益,不毂也不好轻纵……”
闻言,我心下一颗石头登时落地,听着姬烨话言外之意,就是不再往下追查了。
不过,他信不信我还是不知道,可姬烨所说的“形式”,我猜着,大约能明白。
大约是因为呈后,她本是秦国亲眷,她在时,秦国虽不想和镐京有什么关联,但总碍着老太后的情面,在外面也有意无意压制着各方诸侯,让他们不敢随意生事;如今呈后没了,秦国那边自然就抽身了,若他有侯王捏住个镐京的错处生事,只怕也不会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