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怎么突然想起他来,或许是因为他就像蓟马一样讨厌——而外婆的颅内肿瘤比蓟马和倒垂眉男人更让人憎恶。
我瞧了瞧外婆的头部,或许是我的目光停留得太久,或许是我的表情太悲伤。
外婆轻轻地抱住了我,对我说:“你是不是一直在看我脑子里的小蓟马?”
有一瞬间,我的眼泪涌上来。
拜托啦,外婆,怎么能用开玩笑的语气说这样的话呢?
外婆说得这样云淡风轻,而我却更难过了,像心被打开一个洞一样难过。
我忍住了眼泪——不让自己在不该掉眼泪的时候掉眼泪也是成长的一种方式。
我微笑着对外婆说:“我要把讨厌的蓟马统统都抓掉。”
“好哦。”外婆轻轻地抱了抱我。
但是我知道,这是我做不到的事情啊。
我难过得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这个世界总有各种各样不成文的规则。
“漂亮的东西就是不实用的,实用的东西就没有审美价值。”
有没有一些不成文的规则是可以改变呢?
比如——
蓟马不是害虫,而颅内肿瘤也不一定会致死。
我问妈妈:“为什么人类不可以永生呢?”
“像外婆这样的好人可以永生,那坏人呢?”妈妈反问我。
坏人要是永生的话,那世界上的坏人就会越来越多,这个世界就会越来越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