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存踉跄地跑到他老婆的面前去,闪着米黄色的牙齿,纽扣外边袒露着胸部的红色肌肉,膨胀起来的呼吸器官似乎要把对方吞噬一样,他不时肉感地鼓起来嘴巴。
“我们去开会讨论讨论吧。在敌人扫荡以前,我们要在群众中进行动员,完成救国公粮,保证战时给养。”
“妇救会开了一次会,”她面向张存微笑着,向前凑了一步,“现在就开会吗?收下公粮,我们还得坚壁清野。”
“坚壁清野,你们妇救会……”张存想要说什么,当他望见王老五盯着他的时候,终于局促地停止了。
王老五装出一副冷漠的样子,为着避免别人发现他的惊惶和敏感,他没有参与他们的谈话,他故意地扭过脖子望着岩石上一只跳跃的松鼠。他的心情烦躁起来,他再不能保持沉默,他偷偷地窥视着他们脸上流露出的神秘表情,他猜想着它的内容。突然,他们的谈话声低弱下去了,低得连一个简单的音节都听不清楚,只有张存被快乐浸过的脸皮显出亲切,红得发光。他老婆显出一种哀怜的神气,频频地注视着,似乎在向他求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