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地,眼前不再是陌生的异世模样,而是满目疮痍的熟悉景象,有些地方仿佛飓风卷过,再走出几十码,又是一片完好无损的房屋,门窗紧锁,好像主人前一天出门去了,又或者在家里安睡。红草也没那么茂盛,巷子两侧的参天巨树也没有爬满红藤。我在树底下没找到吃的,又闯进了两所空房子,不过有人捷足先登了。天还亮着,但我不再赶路,找了一片灌木丛休息,因为我十分虚弱,怎么也走不动了。
这一路过来,我没看见人,也没看见火星人,只遇见两条饿狗,但看见我走过去,连忙兜着圈子跑走了。在快到罗汉普顿的地方,我看到两具人类的尸骨,肉已经被啃光了,只剩骨头。在旁边的林子里,我还看见地上散着一些碎骨头,有猫,有兔子,还有一颗羊骷髅。我捡了几块,但嚼起来都是干的。
我歇到太阳落山,又强撑着往帕特尼赶,发现火星人出于某种原因动用了“热光”。走出罗汉普顿,我看到一片院子,挖到一堆没熟的土豆,足够填饱肚子了。从这里可以俯瞰帕特尼和泰晤士河。暮色中,脚下的景象显得格外荒凉:焦黑的树木,黢黑的房屋废墟,山脚下涨水的河面泛着红光。最令人绝望的就是那片死寂。一想到短短几天的工夫这里就一片肃杀,我就有种无法言喻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