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佳出了门廊,在黑暗中四下望了望,走到大车前。大车下面有人在打着鼾,大车周围一些备好鞍子的马匹嚼着燕麦。黑暗中别佳认出了自己的那匹马,走到它跟前,虽然这是一匹小俄罗斯马,他却叫它卡拉巴赫马 [1] 。
“喂,卡拉巴赫,明天我们要出力了。”他闻着它的鼻子,吻着它说。
“怎么,大人,您还没睡?”坐在大车下面的哥萨克说。
“没有,啊……你好像是叫利哈乔夫吧?要知道我刚刚才回来。我们到法国人那儿去了。”于是别佳不仅仅详细地给哥萨克讲了自己此次侦察的情况,还讲了为什么他要去,为什么他认为宁愿自己冒生命危险也不能盲目动手。
“不过,您还是去睡一会儿吧。”哥萨克说。
“不,我习惯了。”别佳回答说,“你们手枪里的火石有没有用坏?我带来了。需不需要?你拿吧。”
哥萨克从大车下探出身子来,以便离近些仔细打量别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