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样古板?”娀英一跺脚,噘起嘴道,“还奢侈腐糜?你觉得就凭咱俩,有哪个奢侈腐糜的地方会让咱们进?”
司马曜瞧瞧她一身粗布青衣,自己也是穿得普通无奇,果然是多虑了,他不由得有些尴尬,忙道:“那走吧,我跟你去。”娀英领着他穿过了几间华堂高厦的酒肆,只见里面人来人往,都是衣衫鲜亮,果然没有人理睬他们。司马曜注意到其中有一间叫作“咸阳居”装饰得最是华丽,里面都是人,似都是些有头脸的人物。
门口站着几人,身着华服,正寒暄着进去,司马曜瞧着正中那年轻男子身材高瘦,相貌英武出众,颇有几分面熟,他一时却又想不起这是哪家高门大户的世家子弟。那人似乎察觉有人在看他,转过头来,司马曜怕被人认出,赶忙低下头。
两人一路走去,径直走到巷末,只见这边的屋舍低矮了许多,里面虽然依旧热闹喧哗,客人却都是衣衫平平的普通人,娀英径直走进一间不起眼的小店,这店里只有七八张桌子,却坐满了人。这店也没有小二,掌柜父女俩高鼻深目,眼眸带点碧色,瞧着像是胡人。他们在门外支了一个竹棚子,多添置了几张桌子,饶是如此,也快挤得转不开身,父女俩更是忙得团团转。娀英拣了张外面临河的桌子坐了,又招呼那掌柜道:“常掌柜,烫一壶热热的酒来,再添个锅子。”那掌柜见是她,含笑道:“英姑娘来了,阿贞,快去烫酒。”司马曜拣了她对面坐下,搓了搓手笑道:“你要请我吃锅子?那你可得破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