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最后决定由陈宝琛出宫找庄士敦,请他去外国公使团寻求帮助。但陈宝琛才踏出宫门,限期便已经到了,鹿钟麟的士兵在外面叫嚷,溥仪夫妇和绍英等被迫收拾细软乘坐鹿钟麟备下的汽车驶往德胜门什刹海北河沿的醇亲王府。另一厢,庄士敦前往荷兰公使馆,向外交团领袖荷兰公使欧登科寻求帮助,欧登科联合英国公使玛克兑、日本公使芳泽谦吉到北京临时政府外交部提出抗议,但也只是装装样子,并没起到什么实际作用。8日,北京国务院通电全国,“诚以北京为政治策源之地,而宫禁又适居都会中心,今名为共和,而首都中心之区,不能树立国旗,依然仍用帝号,中外观国之流,靡不引为笑柄”。
在紫禁城里住了16年的溥仪回到了王府中,多少还算有个落脚之处,而此时的吴佩孚,却真正体会到了无落脚之处的苦闷与痛苦。吴佩孚等人离开天津之后,本欲前往青岛,但船在青岛停靠时,温树德只是派人送了些食物,压根儿没有欢迎吴氏上岸的意思。吴佩孚等人只好继续南下,过南京的时候,齐燮元登舰与吴佩孚聊了两句,南通名士张謇则派人送来了一封慰问信,在信的末尾还赋诗一首赠予吴佩孚:“壮语招时忌,斯人实可嗟。一舟成敌国,四海欲无家。治易刘中垒,能军李左车。盈谦有消息,尺蠖即龙蛇。”据说吴佩孚读完这首诗,难忍热泪,并且长叹一声“季老真穷途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