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够糟糕的。”我的这位客人说,从她口气中可听出她显然很厌恶谈论婆婆妈妈的事情。说着,她把手指平放在桌边上,就像在降神会仪式上那样。但几乎是马上,她的手又攥了起来,那双手的指甲剪得很短,直剪到指甲下的肉处。她戴着一块军用式样的手表,很像是供驾驶员用的手表。那表盘对她那纤细的手腕来说,实在是太大了。“你看了我们的排练了,”她淡淡地说,“我看见你了。”
我承认我确实去了,并对她说,我还注意到她的歌声与众不同。我说我觉得她的嗓音真是美极了。
她点点头说:“我知道,我要做一名职业歌手。”
“真的吗?是唱歌剧?”
“噢,我的天,不是。我要到广播电台去唱爵士歌曲,挣好多钱。到我三十岁的时候,我就退休,然后住到俄亥俄州的农场里去。”说着,她用手掌摸了一下她湿漉漉的头发。“你对俄亥俄州了解吗?”她问道。
我告诉她我曾有好几次乘火车经过那儿,但是对那儿并不熟悉。我问她要不要吃一片肉桂面包干。
“不,谢谢,”她说,“我实际上吃得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