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瓦蒂埃一字不落,在倾听瓦朗蒂娜的话。
“这种病不明病因,您是怎么治疗的?”
“啊!很简单,”瓦朗蒂娜答道,“每天早晨给爷爷送来的药水,我就喝一匙;我说一匙,是开头喝的量,现在我每次喝四匙了。我祖父称这是万灵药。”
瓦朗蒂娜微微一笑,但是笑容里却流露出一丝忧伤和苦痛。
马克西米连陶醉在爱情中,默默地凝视着瓦朗蒂娜:她那么美,只是苍白的脸色失去了两分光泽,明亮的眼睛燃着比往常更加炽热的火焰,而她那双手原本白皙而闪着珠光,现在则逐渐染上一层蜡黄色。
年轻人的目光从瓦朗蒂娜身上,又移向努瓦蒂埃。老人注视着沉浸在爱情中的少女,他那睿智的眼神既奇特又深邃;不过,他也同莫雷尔一样,特别关注这种隐隐发病的症候,须知这种病症极不明显,除了祖父和情人,谁都没有看出来。
“可是,”莫雷尔说道,“您的药量一直加到四匙了,我看这是给努瓦蒂埃先生配制的吧?”
“我知道这药很苦,”瓦朗蒂娜说道,“简直苦极了,再喝别的什么,就觉得是同样苦味了。”
努瓦蒂埃以询问的目光看着孙女。
“是的,爷爷,”瓦朗蒂娜说道,“就是这样。刚才下楼到这屋之前,我还喝了一杯糖水,喝了半杯就撂下了,觉得那水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