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边窗户透进来的光线消失了,自动灯光从天花板边缘投下了黄灰色的补偿光,但那不一样。那不一样!
什阿娜从她的工作旁退开。接近……但还不够。她几乎能触摸到体内的形象,感觉到它挣扎着想要出生。但是,这模块还不对。她右手使劲挥了一下,将它打回成了台子上的一个团块。
该死!
她摘下了刻具,把它们放到了雕塑台旁的架子上。西边窗户外的地平线仍然保持着一抹橘红。天色暗得很快,一如她体内退却的创作欲望。
快步走向落日照亮的窗户,她刚好能及时看到今日最后一支搜索队伍的归来。它们的着陆灯明晃晃地刺向南方,那里有一座建在沙漠前进道路上的临时平台。她从扑翼机慢悠悠降落的样子就能看出他们没有找到香料,或是任何迹象表明放生在那里的沙鲑终于长成了沙虫。
我是一个牧虫人,但我的虫子可能永远都不会来。
窗户倒映出了她朦胧的影像。她能看到香料之痛留下的痕迹。沙丘星上瘦弱的、棕皮肤的流浪儿变成了高个子的、严厉的女人。但是,她的棕色头发仍固执地逃离了头巾的束缚,披散在了颈后。她还能从全蓝的双眼里看到野性。其他人也能看到它。这就是问题,她恐惧的源头。
显然,护使团对什阿娜的期待绝不会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