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资格骂钟霖?我其实是在生我自己的气吧,我比谁都清楚亲手伤害了心爱的人之后的感觉,不只是后悔那么简单,也不仅仅是痛恨到想要毁了自己——那种感觉,绝对不会被淡忘,它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清晰刻骨。当你想起来要去挽救的时候,通常会发现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了。
萧焕静静地抱着我,隔了一会儿拍着我的肩膀笑了笑:“不是要哭这么久吧?”
我抬起头,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瞥了他一眼:“笑这么开心,看小姑娘吵架这么有意思啊?”
他笑着摇头:“还好,看天下第一大教灵碧教的副教主和凤来阁的副阁主吵架吵到丢雪球才有意思。”
我想到刚才怒极扔过去的雪球,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想起来钟霖刚刚送来的信,我就从萧焕手里抢了信来看,里面只有一张素笺,写着一行娟秀的字:海刹宫双手奉上。
我抬起头看萧焕,他像是早就料到了信中的内容一样,微微笑了笑。
陈教主是想说,海刹宫不是我们攻打下来的,而是她拱手送出的。
自萧焕来后,中原武林就节节胜利,久而未克的天山派简直就像是等着萧焕来破一样。中原武林和天山派谁胜谁负都不重要,她果然只是在天山布了一个局,只等着取萧焕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