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显就是故意的了!有学者这样描述当时的情景:“奏章投进去如同投进死人的坟墓,得不到任何轻微的回应,遍地的诟骂声和反抗的革命,明神宗都无动于衷。”
明朝最厉害的言官们都快骂累了,万历还是岿然坚持。尽管他并不是不看奏章,但不批不回是底线;尽管他暴躁的脾气经常被言官犀利的话语点燃,但是生气归生气,上朝是不可能上朝的,(如果有可能)这辈子都不会上朝的。他再也不想坐在看似风光的金殿上听大臣絮絮叨叨说他的不是,或是被迫在最讨厌的经筵讲座上忍受那些老学究的之乎者也,抑或下了朝还要接见跑过来烦我的大臣。
我在张居正当首辅的时候已经把这辈子的骂都挨完了。万历躺在床上气鼓鼓地想。我以后再也不要挨这群苍蝇念经一般的训诫了。
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万历怠政”。
2.再难再险就当自己是二皮脸
我们可以根据记载试想当时的情景,时任首辅的沈一贯大人写道:“今(议论朝政)则通衢闹市唱词说书之辈,公然编成套数,抵掌剧谈,略无顾忌。所言皆朝廷种种失政,人无不乐听者,启奸雄之心,开叛逆之路。”明朝所谓的“市民文化”很发达,但是大多也是以影射、反讽等方法批评时事(比如大家都熟知的《西游记》),到了万历怠政的巅峰时代,讥讽朝政却已经是街头巷尾、老少咸宜了,在那样一个封建保守的朝代,如此“民主自由”蔚然成风,貌似不是什么正常的好现象。士大夫阶层气急败坏地往严丝合缝的紫禁城塞奏疏,苦口婆心地告诉万历你的国家如何民变、兵变,一片残破,这位皇帝却只是从容地与满案文牍相顾无言,熟视无睹,这出奇的镇定也是着实令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