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要着急,”长老止住他说,“不要紧的,迟了一点,没有关系……”
“非常感谢,您的好意是我一直都知道的。”德米特里·费多罗维奇接口说,又鞠了一躬,然后忽然转身向他的父亲,也恭敬地深深鞠了一躬。显然,这个躬是他预先想好的,并且是出于诚意,认为理应借此表示自己的敬意和好心。费多尔·巴夫洛维奇虽然感到突然,却立刻以他自己的方式不慌不忙地随机应付:为了回答德米特里·费多罗维奇的鞠躬,他从椅子上跳起来,向儿子做了同样深度的鞠躬。他的脸忽然变得郑重而且庄严,但这却使他显得格外凶狠。德米特里·费多罗维奇随后默默地向屋里在座的众人鞠了一个总躬,就迈开大步坚定地走向窗前,在离佩西神父不远的、唯一的空椅子上坐了下来,俯身向前,立刻准备接着刚才听被他打断了的谈话。
德米特里·费多罗维奇的到来只占去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因此谈话自然马上就恢复了。但是这一次,彼得·阿历山德罗维奇并不想回答佩西神父那固执而近于恼怒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