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说什么混账话!”真宁大怒,“他们是不忠不孝的乱臣贼子,哪来的‘皇后’‘公主’?!”
说着胸中发闷,眼前黑气腾腾。她吓了一跳,忙将手中奏章掷在案上,颤声道:“陛下也仔细看看,别被臣子问得不知所措。”
“你自己拿金印盖了,不就行了?哦,我想起来了——万一别人在我面前提起来,我什么也不知道,他们又要说你蒙蔽君王、擅权乱政,对不对?”歆儿不齿道,“怎么?姑姑也会怕这个?”
真宁胸口一阵闷痛,眼前黑翳似乎更加浓重。她这情况不是一两天,只是平常转瞬就好,便不肯让人知道。这次,天昏地暗的感觉久久不散,她心中吃惊,伸手扶额,只觉得抬起手臂也十分费力,前额浮起一层细细的汗珠,当下虚虚地怒喝:“早晚要被你气死。”
歆儿笑道:“姑姑有福。”
他说出这话,不仅真宁怔了,四周的人全都骇得噤若寒蝉。歆儿也知失言,讪讪道:“姑姑有的是福气,不会那么容易离开歆儿。”
这话像是辩解,但更像讽刺。真宁怒极无言,恨恨地拂袖而去。
谢胜松了口气,见歆儿面上仍是一团恶气,小心翼翼地缩到角落。这举动当然没躲过歆儿的眼睛,他冷冷地问:“你怕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