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只剩下我们三个男人时,他更大胆了。他酒喝得很少,几乎就没喝什么。我猜,他不过是因为得意而显得昏头昏脑、如痴如醉了;而我在场则或许更让他想摆显摆显了。
我在昨天就看出了,他尽量劝诱威克费尔德先生喝酒;我也领会了爱妮丝离开时向我使的眼神,因此我限定自己只能喝一杯,然后就建议我们去她那儿。本来我今天也是要那样做的;可是尤来亚抢在我前面了。
“我们现在的客人太稀罕了,先生,”他向坐在桌子另一头的和他对比那么强烈的威克费尔德先生说道,“我建议再用两杯酒向他表示欢迎,如果你没异议的话。科波菲尔先生,祝你健康和幸福!”
他向我伸过手,我对其不得不作提起的表示;我又怀着完全不同的感情、握住他的合伙人——那个忧郁的老人——的手。
“嘿,合伙人,”尤来亚说道,“如果我可以斗胆,那就请你领我们为科波菲尔的亲人们干上几杯吧!”
威克费尔德先生怎样一连两次举杯祝福我姨奶奶、狄克先生、博士院和尤来亚;他怎样感到自己的软弱以及想改正这点的徒劳;他怎样庄为尤来亚的行为羞耻却又不得不对其妥协的重重矛盾中挣扎,尤来亚怎样显然得意地扭来扭去,把他向我炫耀;这一切我都略去不谈。眼前这一切令我心烦,我的手也不愿再往下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