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哑口无言，看着他眼中的无奈，这样的他和平常不近人情、严肃的他判若两人。他就这样用淡淡的疏离的目光看着天边缓缓下沉的太阳，身形微微佝偻，像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
我的心突然就凉了，狠狠地摇着头，放声大喊了一声，夺门而去。
我还是什么都做不了，面对我这一生的仇恨，仍旧不可避免地畏缩了。我用手拼命地抹干汹涌不断的眼泪，疯狂地向前跑。
我一天没有进食，在马路上跑着，累了就停下看看街边的风景，然后再继续木讷地向前走。我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在想什么，只是感到宿命这东西令人心力交瘁。尽管我和季凉川都曾经那么努力、那么用心地爱过，没想到，到头来却只能剩下斑驳的回忆。
到家的时候，屋里没有开灯，季凉川竟然很早就回来了。
他坐在沙发上安静地吸烟，神色疲惫，仿佛等了我许久：“去哪儿了？才回来。”
我苦笑着走到他的面前，眼泪又润湿了脸颊：“我们之间这都是命。”
“什么？”他表情一怔。
“你爸爸为了你这个宝贝儿子，就那么轻易地毁了我的家庭。”我仍旧笑着，嘴角勾起凄楚的弧度，胃里涌出的是一股一股的酸液。
“你到底在说什么？”他疑惑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