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不想知道我圣诞节得到了什么。”帕蒂·德里斯克尔说。
莫琳收到了一本关于礼仪的书,还有一把镶银的梳子。她在冷飕飕的饭厅里跟父母吃了圣诞午餐,他们头上都戴着皇冠似的纸帽子,没有一个人说话。饭后,母亲洗了碗,收好瓷汤碗和家里最高档的杯子,仿佛正在把圣诞节打包装起来。父亲则在炉火前打了个盹儿。她想一把抓住她长大的家——成套的窗帘、十字绣茶巾、扶手椅的刺绣罩布、绣着“女人的活永远干不完”和“人只有在花园才最贴近上帝的心”的刺绣作品,把它们一股脑儿地扔出去。但她没有。她只是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了舞会的票。
“那是什么?”她母亲问。
“你该把头发绾起来。”一个姑娘说。莫琳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她在对自己说话。这个姑娘叫夏琳·威廉姆斯。没错。她需要记住的东西实在太多。夏琳的父亲曾经是一名“二战”军人。
“我不太会弄头发。”莫琳感到自己的脸颊开始发热。她的头发又黑又细,永远做不出造型,只能任凭它们垂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