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经常想,等什么时候母亲单独和我生活在一起了,我一定要在家中常年备有各种酒,使母亲什么时候想喝就可以喝到。而且,要经常由我这个视酒如同毒品的儿子陪饮。
孰料,母亲单独和我一家生活在一起,竟始于父亲病故的那一年。到了春节,我将一瓶“五粮液”摆在了桌上。
母亲看着问:“是好酒?”
我边开酒边回答:“还是好酒中的名酒。”
母亲却幽幽地说:“放一边儿去,我不喝。你父亲去世不久,你哥哥在精神病院里,你又患过肝病,饮酒对你不利。那我自己喝得有什么意思呢?听妈的,收起来吧。”
我理解母亲的心情,默默将那瓶“五粮液”又按上了盖子。来年夏季,六七月份,我的一名兵团战友张福俭开着车来找我。他是《求是》杂志的发行处处长,预先跟我约好的,要载我去与另几名兵团战友相聚,而我将约好的事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