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儿道:“我有什么不懂?哼,要是别人不爱我,我自然也不爱别人。这样有什么意思?”
文清道:“卢护太可怜了。”
婉娘望着街边的枯树,长叹一声道:“这是她自己选的。你又不是她,你觉得她可怜,她自己却觉得幸福呢!值与不值,原本就是自己内心的判断。”
沫儿更加觉得烦闷,却不知说些什么。过了良久,气鼓鼓道:“我觉得无趣得很。卢护即使舍了自己的性命救了卢大人,他也不知道,实在让人心里堵得慌。要我说,爱他就让他知道,便是被当面拒绝,转身离开就是,也好过如今这样。”
文清嗫嚅道:“沫儿,卢大人有夫人的。”
沫儿如泄了气的皮球,甚是沮丧。
一路上三人都不出声。走过行景坊,前面就是北市,道路开始拥挤。文清索性跳下马车,牵着马走。
上午时分,正是北市最热闹的时候。一车车的货物从洛水的漕运码头运往各家商铺,又有一车车的茶叶、瓷器、丝绸等运往码头装船起运。不同的口音混杂在一起,讨价还价的,吆喝生意的,兜售产品的,此起彼伏;头上裹着花条布匹的,带着皮毛流苏的,身穿洁白长袍的,不同的服饰看得人眼花缭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