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葬,成了最好选择。
尤其在将军保证会将骨灰并抚恤金一齐带回家后,将士们是打心底里认同了这方式。
此刻,他们在等待着阮靖晟的命令。
牧草被大风吹得如波浪般起伏,入眼是漫天金黄色,与天际相交处可见高大的雪山山脉。
风声呼啸而凌厉,如从遥远地方传来的哭泣与喟叹。
阮靖晟笔直立于原地。
他头戴红缨白顶头盔,身着黑色甲胄,火红披风被吹得飒飒作响,肩膀上是一块方形黑纱。
腰间一把霸气又薄寒的红柄大刀挎着。
原来俊美风*流面庞,因在战场上打杀出的煞气,显得过于冷漠与刚硬。
但苍茫天地间,这股煞气令他如一把黑色长剑立于原地。
沉稳。
锋利。
渴血。
只简单一立,他都给人无可撼动的厚重与威慑。
他身后。
一众素衣黑服,发上戴着黑纱的将士们呈列兵状,一排排规矩立着,皆仰头望着他,目光是纯净的敬畏与崇拜,仿佛看着一尊军神。
望见阮靖晟肩上黑纱时,目光更是压抑的激动。
将军真正在为他们哀伤。
阮靖晟声音厚重冷酷如凛凛刀锋:“抬尸。”
众士兵将裹着白布的同伴尸体,抬到了木架子上。
动作整齐划一。
阮靖晟再次开口,声音已有了涩然:“点火。”
望着血迹斑斑白布袋,想起里头是自己一起厮杀过的同袍,不少人忍不住鼻酸。
手,不自觉一顿。
阮靖晟声音冷而硬,劈开了迎面而来的劲风:“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