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那些事情都成了过去式,他再也没有推迟的借口。此时此刻,他终于要正面迎战那宗谋杀案,迎战相关的星际纠纷,并且迎战升级、降级甚至撤职的各种可能性。而他根本不知从何着手,只好向这个机器人求助。
他漫不经心地用指甲在餐桌上划来划去——晚餐结束后,这张桌子还没来得及收回墙内。
机·丹尼尔问:“我们遭到窃听的机会有多大?”
贝莱惊讶地抬起头来。“不会有人偷听别人家公寓里的动静。”
“所以说,你们的习俗里没有窃听这回事?”
“应该说没有人会这么做,丹尼尔。与其担心窃听,你还不如担心别人——我想想——担心他们会在你吃饭的时候瞪着你的餐盘。”
“或是担心有人会犯下谋杀案?”
“什么?”
“杀人绝对有违你们的习俗,对不对,以利亚?”
贝莱觉得火气上来了。“给我听好,如果你希望和我搭档,千万别模仿太空族的自大狂。你没这个资格,机·丹尼尔。”他忍不住特别强调那个“机”字。
“如果戳到你心中的痛处,我愿意向你道歉,以利亚。我的本意只是想指出,既然人类偶尔会打破习俗,犯下谋杀案,就同样能违背习俗,做些像窃听这种小恶。”
“这间公寓的隔音足够好。”贝莱仍然皱着眉头,“你并未听见左邻右舍传来任何声音,对不对?好啦,同理他们也听不到我们。何况,怎么可能会有人想到我们正在讨论重要事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