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米……400米……450米……490米……495米……499米……到了,工厂废墟,月光下倒塌了大半的围墙,几乎看不出大门的样子,唯有残垣断壁的厂房。
我深呼吸了几口气,小心翼翼地跨过砖墙缺口,寻找老爷子说的那棵“大枯树”。
月光,渐渐隐藏到寒云后,我用手机当作手电筒,照着脚下的路,以免被不时裸露的钢筋绊倒。往里走了许久,才看到垃圾堆似的土丘边,矗立着一棵高大诡异的枯树剪影,无数扭曲的枯枝伸向夜空,宛若显微镜下看到的毛细血管。
我快步跑到枯树脚下,摸着斑驳的树干,才发现里面早就空了,不是因为冬天而枯萎,而是很多年前就枯死了——确切地说,这是一具老树的尸体。
我屏着呼吸,绕着枯树走了一圈,直到土丘后面,才发现一座低矮的破屋子。
黑夜里看不清,屋门紧闭,我不敢贸然进去——这就是老爷子说的破庙吗?
我手脚并用爬上土丘,用手机光束照向破庙背后,才发现隐隐有个什么东西。我几乎连滚带爬地下来,看到一个砖砌的井圈。